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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霓虹燈

歡迎光臨Asahi Radio,很抱歉我跟任何實體的廣播電台都沒有關系,純粹只是因為個人很愛碎碎念啦。

這個BLOG主要承載我的日記、隨想與各種突發性的感動等等,如果跟我一樣喜歡沈溺在過於喧囂的孤獨中,那就一起來跳舞吧。

2017年4月20日 星期四

Don't Pursue A Solitude Love

不要追求一段孤絕的愛情。
在昏昧朦朧的兩年半以後,我心如是說。

我曾經深愛一個人,縱使大家都覺得他不值得。
我曾經願意付出一切,就算別人都搖頭嘆氣甚至冷嘲熱諷。
我曾經是那個人的司機、女僕、洗衣婦、買飯婆、提款機、出氣筒、垃圾車…什麼角色跟功能都有,除了女朋友以外。
我曾經每天跟自己喃喃自語著『我喜歡你…我真的好喜歡你…』,一邊講,一邊暗自覺得這怎麼跟洗腦有點像。

那時候,這段感情遭到母親的斥責、父親的嘆息跟親人的不以為然。
那陣子,我身邊的朋友都笑我笨、罵我傻。
那幾年,我沒有什麼人可以傾訴,只有自言自語或在網路上找未曾謀面的人聊。

人們越是否定,越是不理解,我越是想維護他、保護這段感情。因此我選擇了不向人說,不去深思,只是在相會的時候,希冀著可以緊緊擁抱對方的那一刻。

但是,那人吝於向我張開臂膀。
他心中有著另外一種愛情的想像。

所以,我很孤單,悲傷,無助,到了一種孤絕的地步。

我記得自己曾經抱著他哭泣:『請你不要丟下我,在這世界我只剩下你了。』說出這句話的同時,我根本是將自己最柔軟脆弱的心捧著呈在他面前了。

於是他略略有點動容了,伸出手環住了我,但卻軟弱無力,幾乎不能稱之為擁抱。

那時候,唯一用力抱住我的,一個是我父親,一個是當時相知相惜的朋友。前者心痛於我的糾葛掙扎,後者幽幽地說『我知道妳現在需要一個結實的擁抱,因為有時候我自己也好需要這樣。』

不是沒有想過要結束或毀滅掉這一切,然而在一種孤單絕望的情緒中,我變得很無力,僅能強打精神活下去,還有在工作的時候試圖忘掉一切、投入其中。那陣子除了工作以外的日子都黯淡無光、慘淡苦澀,但是就是硬撐著不去向誰訴說,因為知道絕對得不到我要的回應。

我要的,僅只是別人的理解與支持,但她們無法給予。
因為,那真的是個錯的人。

太多跡象了,我們甚至不需抽絲剝繭玩味推敲。

可是,我依舊持守著這份感情,就算愛戀早已磨滅,我還是有盼望、有期待,如同CLAMP的作品【Clover】裡面的歌:

我渴望得到幸福
我渴望得到幸福
我渴望得到幸福
和你一起得到幸福
成為你的幸福

帶我離開
到我遠離這個地方
籠中之鳥
不能飛翔的鳥
不會哭泣的鳥
孤單的鳥

因此,請帶我離開
我渴望得到幸福
只要在你身邊我便感到幸福
只要你微笑我便感到幸福
因此請帶我
遠離這個地方
帶我離開

或許正因為無人聞問、沒人垂聽,我深陷在這段孤絕的愛情中,只能把一切焦點重心都放在這人身上。他一顰一笑都令我牽掛,我變得容易擺佈,失去自我…

一切只因為不想失去這愛情。

這樣的愛某程度是很動人的吧,要是兩人都有著同樣的孤單與情愛。我相信不被理解的愛情將變得超然於世,讓戀人有超凡入聖的感受。畢竟戀人總是容易沉溺於極度排他的兩人世界中,創造私有的密語、共享秘密的記憶、擁有心照不宣的默契…而被禁止、不被理解的感情更是強化了兩人的愛情: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人懂得妳的好、沒人明白我選擇與你廝守的原因、大家都不明白我們的愛…

然後,就一起進入伊甸園,幻化為創世之初唯二的兩個人,用盡一切氣力深深相愛…

可是…或許因為年歲增長,或許因為靈魂日益蒼老,也或許因為自己終究是在地上用雙腳行走的人類,我越來越不想要追求少女漫畫中的愛情。

我只是平凡的人,想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實現微小的幸福;並不想一天到晚追逐著觸碰不到的理想與夢。雖然那個人總是述說著自己遠大的目標,但我看不見他實際的行動;即使那個人一直用各樣的話來激勵、鞭策我,但我只是疑惑:為什麼你對我已經有的成就與長進總是盲目甚至無視的呢?還是,你只是選擇不去看而已?

我內心深處明白並認定朋友們已經都累得不能言語了,當她們說過無數次『妳要想清楚…』以後,我耗盡了她們聆聽理解的額度。

直到某個痛徹心扉的夜晚,我哭到涕泗縱橫癱倒在地,直到全身力氣盡失,開了小燈要找衛生紙時才發現滿手滿臉滿身都是血…是的,眼淚、鼻水都乾涸了,只剩下鼻腔汩汩流出的鼻血,控訴著自己已經被傷透了的事實。

那晚我傻傻地望著鏡中的自己,完全無助、脆弱、悲慘而毫無人可以述說安慰…我深刻體悟到自己是徹底孤絕了,巨大的孤寂將我包圍,而我連最後一絲向人求援的氣力也無…只能蜷縮成一團,無聲地祈禱:『神啊,這不是我想要的,我已經受不了了,拜託祢…挪走吧,結束吧…』

那樣的祈禱有好多、好多次,直到有一天我終於親眼見到那個人--那個我曾經全人全心全魂相與相交的人--擁抱著扶持著另外一個女人…

我當下連痛哭都沒有,只是躡手躡腳飛快跑回自己的家、躲進自己的房間,連悲痛欲死的感覺都沒有,只是急急忙忙地整理所有東西、打電話給朋友專程報告這件事情…一邊聽著朋友憤怒不捨的批判與安慰,一邊卻覺得鬆了好大一口氣…

我竟然,在如此目擊以後,自由了。

雖然朋友們的反應都是咒罵作嘔,也有些許對我的指責,但我卻無比開心,因為終於可以恢復與她們的對話了…

在那之後我遇見了新的人,用全然不同的方式展開關係,越來越質疑自己怎麼曾經能夠那麼近乎奉獻似地、低到塵埃裡似地愛著一個人呢?那之後我非常少再提及那段關係,然而在已經過了好久之後的現在,偶爾卻會想起當時…只是,都如同對焦錯誤的鏡頭般,模糊朦朧了…也許是自己下意識不想再回顧再提及吧?然而,我仍想疼惜那時愚蠢的自己,若是未曾飛蛾撲火般地追求孤絕的愛,或許也無法擁抱平靜、平凡甚至平庸的現在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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